第 23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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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36 章
“謝謝，我會為他們安排食宿與工作。”羅賽垂下了眼眸，她只能留在月球看著著一切是怎麽發展的，回到了艦長室的唐述終於能夠與羅賽進行了私下的談話。
“築路的死必然會引來地球的反撲，恐怕下一次就不是這麽簡單了。最壞的結果是我們戰敗，而月球會再次被他們占領。”唐述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著，他正在思考有沒有別的辦法避免沖突，然而似乎沒有別的道路了。
“我只有一個請求，請務必保全老師的性命，他對於人類文明來說非常重要。”唐述說道。
他的語氣很誠懇，許是感覺到氣氛有些凝重，他輕聲笑了出來，手指也不再敲了。
“給老師的行李裏放點威士忌吧，他沒有威士忌會睡不著……只要老師能安享晚年，作為學生的就放心了。”
“母親也跟你說過同樣的話。”羅賽也跟著放松地笑了起來，“實在不行的話，我們去火星吧？只要不放棄的話，總會有看到未來的那一天。”
“火星挺好的，改造一下還真的能居住，宇宙很大，我們不必拘泥於地球與月球。”唐述順著羅賽的話半開玩笑說道。
“瑪麗歌德號可以在港口停留一段時間，你們想留多久都可以……”
“我會考慮的。”唐述給了羅賽一個微笑。
談話結束後，唐述終於能夠大口喝下冰水以此來驅逐內心的煩悶。
瑪麗歌德號正在港口進行入港手續，因為瑪麗歌德號身份特殊，手續格外覆雜，羅賽也沒必要去做簡化，畢竟以她的身份來說，直接插手更是不合適。
俘虜再次被抓了出去做檢查，不用外面的人提醒唐述也知道會有一場沖突，這批俘虜和現在留在月球的人，很大可能都曾經是滌除計劃的參與者與被害者。
瑪麗歌德號的成員未被允許下船，大家也沒有怨言。休閑區裏大家都忙著去放松心情，有些人則是自告奮勇去幫忙修覆炮塔，格納庫裏繳獲回來的貓眼石也排隊做改裝，要不要去居住區反而沒什麽人討論了。
芙洛單獨留了柏舜和曾，比起留在月球做勞工，他們應該留在瑪麗歌德號會更好。
看著成長了不少的曾，她已不再是芙洛心裏的那個小孩，過去的曾喜歡在身上穿戴各種飾品，頭發絲也要保養到極致，而如今的她留著利落的短發，身上只餘下一件集體分發的制服，整個人幹凈得有些樸素。
面對芙洛的提議，他們倒是沒有什麽心理負擔，不過曾表現得沒有什麽幹勁，她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。
柏舜則是說需要點時間，芙洛知道他性格向來溫吞，想來也是需要好好考慮一通，她也不強行要求他們，安排好房間後就放任他們自由行動了。
解決完柏舜二人的事情後，芙洛還得去跟進目前最棘手的一件事。
時憶帶回來的逃生艙，裏面裝著一個軍銜不低的軍官，雖然聽唐述說過她們曾經是並肩作戰的戰友，但考慮到對方的身份，芙洛還是得主動去看看的。
芙洛還記得時憶駕駛著試作型，就像是厲鬼一樣從地獄回來，她小心地保護著手心的逃生艙，因為過於用力，逃生艙的外部還有些外力造成的凹陷。
逃生艙是從外部加密鎖起來的，只能在外部解開，因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的加密方式，技術員花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能解開，最後動用了瑪麗歌德號的主電腦進行了強行解密。
等醫務人員得以進入營救莉竹時，莉竹正端坐在逃生艙內部，面色如常，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。
不過莉竹似乎在地球軍中頗有人氣，在得知她安全被營救出來後，不少俘虜都松了一口氣，畢竟在那之前還有人揚言：要是莉竹傷到了一根汗毛，他們就會馬上進行暴動反抗。
雖然按照條約，所有俘虜都要被帶往集中管理的房間等待，然而時憶少有地動用了自己的特權——她是瑪麗歌德號啟動鑰匙三位擁有者之一，這意味著她與唐述和芙洛有著同樣的話語權。
時憶臉色蒼白地把莉竹帶回了自己的房間，二人同樣散發著無法接近的氣息，饒是芙洛再怎麽想去了解，看在時憶的臉色上，她還是只能作罷。
如今芙洛來到了時憶的房間前，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，但是再看到房門旁邊顯示的請勿打擾四字，芙洛還是沒有勇氣去打擾她們。
築路的事情她自然有聽柏舜說過，那是屬於他們的時光，時憶和莉竹的交情頗深，她們現在或許更需要互相療愈。
不過芙洛有給莉竹準備房間，其實完全可以先在房間裏休息的，思來想去後，芙洛還是寫了個便簽，把卡片和便簽一同通過門縫塞了進去。
*
莉竹進入時憶的房間後毫不客氣地在房間裏逛了一圈，她的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，表情卻裝成無事人一樣。
她先是數落了一通時憶沒有收拾好房間，時憶直呼委屈，她明明不過是看完書之後把它們放在枕頭底下而已，哪有人上來就翻其他人枕頭底下啊？
然後莉竹使喚了時憶去泡杯熱飲來，她自己則是坐在沙發上，眼睛在房間裏一點都不安分地轉來轉去，最後看到了掛在外面的男士外套，她略帶嫌棄地嘖了一聲。
時憶剛煮好熱水給莉竹泡了杯巧克力，還沒等拿過去就聽見了莉竹響亮的咂嘴聲。
嗯？莉竹不喜歡喝巧克力了嗎？時憶有些摸不著頭腦，她好像也沒告訴莉竹自己要煮巧克力啊？
時憶忐忑地把巧克力放在莉竹手邊，莉竹收回了自己肆意的目光，然後隨手就端起巧克力小口小口吹了起來。
熱氣熏到她的臉上，巧克力的香味在房間裏散開。
時憶還在思考著怎麽安撫莉竹，沒等她做好心理準備，莉竹把杯子一放，用著極為尋常的語氣問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問題。
“你在跟誰談戀愛？”
時憶原本準備好的句子在這個問題面前全都失去了作用，她歪頭用震驚的表情回答了莉竹。
莉竹再次響亮地咂嘴了。
“外套是誰的？那不是你的尺寸吧。”不用莉竹提醒，時憶當然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件外套，時憶久違地感受到了什麽叫頭暈目眩，她支支吾吾，閃爍其辭，眼睛也不敢去看莉竹。
“不會是我認識的吧？”莉竹根據時憶臉上的表情猜了個大概，“什麽時候的事？”
“沒有……我們沒有談戀愛。”時憶用力地搖頭，在說出談戀愛三個字的時候，她感覺自己的臉好像燒起來了，那三個字在舌尖上來回醞釀，讓她覺得難以啟齒。
莉竹挑眉饒有興致地觀察起時憶的小表情，少有地溫和笑了起來。
“喜歡就去說呀，你偷他外套算什麽事？”
“？”時憶皺眉，“我哪有偷？”
“算了，跟你個死腦筋聊不下去。”莉竹用手指點了點時憶的腦袋。
“所以，是誰？”莉竹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時憶，她抱著手臂質問起時憶來。
“一件外套而已。”時憶站了起來，迅速地把外套塞進衣櫃裏，好像只要看不見就等於不存在了。
莉竹這下更加確定那是自己認識的人了，她在心裏一個接著一個進行排查：首先這是男性尺寸的外套，莉竹也不認識什麽身材如此魁梧的女性，所以起碼性別可以定下來了，從外套的手工和設計來看，不像是什麽普通人家，起碼是有一定審美的。
柏舜基本符合，但是這幾年他們都沒有見面，所以只能排除；牧榆似乎有點可能，不過他的性格實在古怪，和時憶湊一起怎麽想都有些怪異。
思來想去好像只有一個人符合了，能夠容忍時憶這個性子，又有共同話題，審美和身材在線，並且一直在時憶的身邊……
不過莉竹倒是對這個答案有些不自信，排除法是有效的，但是在情理上來說，莉竹本人不太願意接受。
她躊躇著，最後用牙縫裏擠出了自己的答案。
“時憶，老實告訴我，你和唐述談戀愛了？”
“？”時憶傻眼了。
“？”看到時憶這個反應，莉竹也傻眼了。
最後這個話題沒能繼續下去，莉竹霸占了浴室好好冷靜了一番，時憶不理解為什麽莉竹這麽熱衷於這個話題，趁莉竹不在，時憶麻利地打掃了房間，連枕頭上的褶皺都撫平了。
至於芙洛塞進來的便簽，時憶自然也替莉竹收了起來，等莉竹出來後她就轉交過去。
幾分鐘後莉竹一身水汽從浴室裏出來，她自然地穿上了時憶的衣服，因為洗的水溫很高，她的臉蛋熏得紅紅的。
時憶沒想到莉竹會順帶在這裏洗澡，這裏都是單人房，按理說不能給房主之外的人留宿。
“莉竹，你的房間不在這裏。”時憶旁敲側擊說。
“我當然知道，但是我想睡這裏。”莉竹大大咧咧地坐在床尾，拿著毛巾擦去頭發上的水珠。
“你也去洗澡吧，我要睡覺了。”比起時憶，現在的莉竹更像是主人翁。
時憶嘆了口氣，那個小床擠一擠也不是不能睡就是了，她聽話地去浴室開始洗漱。
趁著時憶洗澡的時間，莉竹一個翻身蹦跶到衣櫃前，她把那件外套翻出來，用手直接摸了一把料子，又比對了一下尺寸，不行，在她腦海裏沒有符合這個尺寸的人選，怎麽搜尋都沒有結果，莉竹真想伸手進去攪一下自己的腦漿了。
她強作冷靜把外套放回去，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從外套的內襯裏傳來，很顯然是男香，莉竹馬上把這個香水味記了下來，起碼現在有線索了，再來就是找機會去對比下這個藏起來的情人。
莉竹裝作沒事發生縮在被窩裏，恰好這時時憶也從浴室出來了，她無奈地看了眼被窩裏的莉竹，深知自己說啥莉竹也不會聽了，於是便打算乖乖地接受這一現實，她讓莉竹往裏面挪一點，一張小小的單人床艱難地擠著兩個成年人。
“你這床比克洛泰爾號的舒服多了。”莉竹的聲音在被子裏迷迷糊糊的。
“我也覺得。”時憶毫無睡意，她還未試過和別人同床共枕，更別說現在莉竹就緊緊貼著她，被窩的溫度比過去要高上了些。
“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。”莉竹冷不防說道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，難以聽清。
“對不起，讓你擔心了。”時憶還記得那天莉竹發現自己時有多生氣，那個樣子簡直了，可以評為時憶這輩子最害怕的表情之一。
“哼，原諒你了。”莉竹翻身背對著時憶，二人也很默契地沒再說話，時憶安靜地看著天花板，不知道過了多久後，她聽見莉竹小聲啜泣著。
那些落下的淚珠好像也隨之流進了時憶的心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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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築路的死必然會引來地球的反撲，恐怕下一次就不是這麽簡單了。最壞的結果是我們戰敗，而月球會再次被他們占領。”唐述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著，他正在思考有沒有別的辦法避免沖突，然而似乎沒有別的道路了。
“我只有一個請求，請務必保全老師的性命，他對於人類文明來說非常重要。”唐述說道。
他的語氣很誠懇，許是感覺到氣氛有些凝重，他輕聲笑了出來，手指也不再敲了。
“給老師的行李裏放點威士忌吧，他沒有威士忌會睡不著……只要老師能安享晚年，作為學生的就放心了。”
“母親也跟你說過同樣的話。”羅賽也跟著放松地笑了起來，“實在不行的話，我們去火星吧？只要不放棄的話，總會有看到未來的那一天。”
“火星挺好的，改造一下還真的能居住，宇宙很大，我們不必拘泥於地球與月球。”唐述順著羅賽的話半開玩笑說道。
“瑪麗歌德號可以在港口停留一段時間，你們想留多久都可以……”
“我會考慮的。”唐述給了羅賽一個微笑。
談話結束後，唐述終於能夠大口喝下冰水以此來驅逐內心的煩悶。
瑪麗歌德號正在港口進行入港手續，因為瑪麗歌德號身份特殊，手續格外覆雜，羅賽也沒必要去做簡化，畢竟以她的身份來說，直接插手更是不合適。
俘虜再次被抓了出去做檢查，不用外面的人提醒唐述也知道會有一場沖突，這批俘虜和現在留在月球的人，很大可能都曾經是滌除計劃的參與者與被害者。
瑪麗歌德號的成員未被允許下船，大家也沒有怨言。休閑區裏大家都忙著去放松心情，有些人則是自告奮勇去幫忙修覆炮塔，格納庫裏繳獲回來的貓眼石也排隊做改裝，要不要去居住區反而沒什麽人討論了。
芙洛單獨留了柏舜和曾，比起留在月球做勞工，他們應該留在瑪麗歌德號會更好。
看著成長了不少的曾，她已不再是芙洛心裏的那個小孩，過去的曾喜歡在身上穿戴各種飾品，頭發絲也要保養到極致，而如今的她留著利落的短發，身上只餘下一件集體分發的制服，整個人幹凈得有些樸素。
面對芙洛的提議，他們倒是沒有什麽心理負擔，不過曾表現得沒有什麽幹勁，她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。
柏舜則是說需要點時間，芙洛知道他性格向來溫吞，想來也是需要好好考慮一通，她也不強行要求他們，安排好房間後就放任他們自由行動了。
解決完柏舜二人的事情後，芙洛還得去跟進目前最棘手的一件事。
時憶帶回來的逃生艙，裏面裝著一個軍銜不低的軍官，雖然聽唐述說過她們曾經是並肩作戰的戰友，但考慮到對方的身份，芙洛還是得主動去看看的。
芙洛還記得時憶駕駛著試作型，就像是厲鬼一樣從地獄回來，她小心地保護著手心的逃生艙，因為過於用力，逃生艙的外部還有些外力造成的凹陷。
逃生艙是從外部加密鎖起來的，只能在外部解開，因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的加密方式，技術員花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能解開，最後動用了瑪麗歌德號的主電腦進行了強行解密。
等醫務人員得以進入營救莉竹時，莉竹正端坐在逃生艙內部，面色如常，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。
不過莉竹似乎在地球軍中頗有人氣，在得知她安全被營救出來後，不少俘虜都松了一口氣，畢竟在那之前還有人揚言：要是莉竹傷到了一根汗毛，他們就會馬上進行暴動反抗。
雖然按照條約，所有俘虜都要被帶往集中管理的房間等待，然而時憶少有地動用了自己的特權——她是瑪麗歌德號啟動鑰匙三位擁有者之一，這意味著她與唐述和芙洛有著同樣的話語權。
時憶臉色蒼白地把莉竹帶回了自己的房間，二人同樣散發著無法接近的氣息，饒是芙洛再怎麽想去了解，看在時憶的臉色上，她還是只能作罷。
如今芙洛來到了時憶的房間前，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，但是再看到房門旁邊顯示的請勿打擾四字，芙洛還是沒有勇氣去打擾她們。
築路的事情她自然有聽柏舜說過，那是屬於他們的時光，時憶和莉竹的交情頗深，她們現在或許更需要互相療愈。
不過芙洛有給莉竹準備房間，其實完全可以先在房間裏休息的，思來想去後，芙洛還是寫了個便簽，把卡片和便簽一同通過門縫塞了進去。
*
莉竹進入時憶的房間後毫不客氣地在房間裏逛了一圈，她的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，表情卻裝成無事人一樣。
她先是數落了一通時憶沒有收拾好房間，時憶直呼委屈，她明明不過是看完書之後把它們放在枕頭底下而已，哪有人上來就翻其他人枕頭底下啊？
然後莉竹使喚了時憶去泡杯熱飲來，她自己則是坐在沙發上，眼睛在房間裏一點都不安分地轉來轉去，最後看到了掛在外面的男士外套，她略帶嫌棄地嘖了一聲。
時憶剛煮好熱水給莉竹泡了杯巧克力，還沒等拿過去就聽見了莉竹響亮的咂嘴聲。
嗯？莉竹不喜歡喝巧克力了嗎？時憶有些摸不著頭腦，她好像也沒告訴莉竹自己要煮巧克力啊？
時憶忐忑地把巧克力放在莉竹手邊，莉竹收回了自己肆意的目光，然後隨手就端起巧克力小口小口吹了起來。
熱氣熏到她的臉上，巧克力的香味在房間裏散開。
時憶還在思考著怎麽安撫莉竹，沒等她做好心理準備，莉竹把杯子一放，用著極為尋常的語氣問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問題。
“你在跟誰談戀愛？”
時憶原本準備好的句子在這個問題面前全都失去了作用，她歪頭用震驚的表情回答了莉竹。
莉竹再次響亮地咂嘴了。
“外套是誰的？那不是你的尺寸吧。”不用莉竹提醒，時憶當然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件外套，時憶久違地感受到了什麽叫頭暈目眩，她支支吾吾，閃爍其辭，眼睛也不敢去看莉竹。
“不會是我認識的吧？”莉竹根據時憶臉上的表情猜了個大概，“什麽時候的事？”
“沒有……我們沒有談戀愛。”時憶用力地搖頭，在說出談戀愛三個字的時候，她感覺自己的臉好像燒起來了，那三個字在舌尖上來回醞釀，讓她覺得難以啟齒。
莉竹挑眉饒有興致地觀察起時憶的小表情，少有地溫和笑了起來。
“喜歡就去說呀，你偷他外套算什麽事？”
“？”時憶皺眉，“我哪有偷？”
“算了，跟你個死腦筋聊不下去。”莉竹用手指點了點時憶的腦袋。
“所以，是誰？”莉竹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時憶，她抱著手臂質問起時憶來。
“一件外套而已。”時憶站了起來，迅速地把外套塞進衣櫃裏，好像只要看不見就等於不存在了。
莉竹這下更加確定那是自己認識的人了，她在心裏一個接著一個進行排查：首先這是男性尺寸的外套，莉竹也不認識什麽身材如此魁梧的女性，所以起碼性別可以定下來了，從外套的手工和設計來看，不像是什麽普通人家，起碼是有一定審美的。
柏舜基本符合，但是這幾年他們都沒有見面，所以只能排除；牧榆似乎有點可能，不過他的性格實在古怪，和時憶湊一起怎麽想都有些怪異。
思來想去好像只有一個人符合了，能夠容忍時憶這個性子，又有共同話題，審美和身材在線，並且一直在時憶的身邊……
不過莉竹倒是對這個答案有些不自信，排除法是有效的，但是在情理上來說，莉竹本人不太願意接受。
她躊躇著，最後用牙縫裏擠出了自己的答案。
“時憶，老實告訴我，你和唐述談戀愛了？”
“？”時憶傻眼了。
“？”看到時憶這個反應，莉竹也傻眼了。
最後這個話題沒能繼續下去，莉竹霸占了浴室好好冷靜了一番，時憶不理解為什麽莉竹這麽熱衷於這個話題，趁莉竹不在，時憶麻利地打掃了房間，連枕頭上的褶皺都撫平了。
至於芙洛塞進來的便簽，時憶自然也替莉竹收了起來，等莉竹出來後她就轉交過去。
幾分鐘後莉竹一身水汽從浴室裏出來，她自然地穿上了時憶的衣服，因為洗的水溫很高，她的臉蛋熏得紅紅的。
時憶沒想到莉竹會順帶在這裏洗澡，這裏都是單人房，按理說不能給房主之外的人留宿。
“莉竹，你的房間不在這裏。”時憶旁敲側擊說。
“我當然知道，但是我想睡這裏。”莉竹大大咧咧地坐在床尾，拿著毛巾擦去頭發上的水珠。
“你也去洗澡吧，我要睡覺了。”比起時憶，現在的莉竹更像是主人翁。
時憶嘆了口氣，那個小床擠一擠也不是不能睡就是了，她聽話地去浴室開始洗漱。
趁著時憶洗澡的時間，莉竹一個翻身蹦跶到衣櫃前，她把那件外套翻出來，用手直接摸了一把料子，又比對了一下尺寸，不行，在她腦海裏沒有符合這個尺寸的人選，怎麽搜尋都沒有結果，莉竹真想伸手進去攪一下自己的腦漿了。
她強作冷靜把外套放回去，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從外套的內襯裏傳來，很顯然是男香，莉竹馬上把這個香水味記了下來，起碼現在有線索了，再來就是找機會去對比下這個藏起來的情人。
莉竹裝作沒事發生縮在被窩裏，恰好這時時憶也從浴室出來了，她無奈地看了眼被窩裏的莉竹，深知自己說啥莉竹也不會聽了，於是便打算乖乖地接受這一現實，她讓莉竹往裏面挪一點，一張小小的單人床艱難地擠著兩個成年人。
“你這床比克洛泰爾號的舒服多了。”莉竹的聲音在被子裏迷迷糊糊的。
“我也覺得。”時憶毫無睡意，她還未試過和別人同床共枕，更別說現在莉竹就緊緊貼著她，被窩的溫度比過去要高上了些。
“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。”莉竹冷不防說道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，難以聽清。
“對不起，讓你擔心了。”時憶還記得那天莉竹發現自己時有多生氣，那個樣子簡直了，可以評為時憶這輩子最害怕的表情之一。
“哼，原諒你了。”莉竹翻身背對著時憶，二人也很默契地沒再說話，時憶安靜地看著天花板，不知道過了多久後，她聽見莉竹小聲啜泣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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